天狼°人生\(^o^)/完蛋了

过激海推,想要变得温柔的炸毛狼
///喜欢讲故事,想讲好故事

【海姬】 萨麦尔学园二三事——实践课题㈥





    这是哪里。
    海未茫然地环顾四周。
    无尽的黑暗中没有方向,脚下所踏的大地却是一片水面,稍微动一动便泛起涟漪。光在脚下,被禁锢在水面中,光与影的世界泾渭分明。
    她蹲下来,试着去抚摸地面,触到的是一片坚硬,一圈圈有形无实的波纹从她的指尖漾开。
    她记得自己慌张之下使用古武术时没有控制好力度而使伤口爆裂的剧痛,记得血液带着温度从自己体内涌出的冰冷,记得那种无力和失重感。
    ……所以……我,死了吗?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衣服还是破烂的,伤口还张着嘴,只不过没有血流出来。也是,幽灵怎么会有血呢。
    海未的脑子一片混沌,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无垠的黑暗旷野中,忽然出现了一点明亮的白光。虽然那点白光很小很小,存在感却强烈得无法忽视。海未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脚步向白光的方向跑去。
    有股力量在吸引她。
    靠近那里时白光突然膨胀起来,一瞬间几乎灼伤了海未的双眼。她下意识抬起胳膊遮在眼前,直到透过缝隙渐渐适应。
    再睁眼时,惊诧令她动弹不得。
    白发白须的老者拄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手杖,慈祥地眯眼笑着。虽然身着代表地位的华丽长袍,但老者看上去远没有那么正经,他的胡子被打理成时髦的两撇,精心梳理过的白色长发披着,右鬓还结了个三股辫。
    “诶呦……多久了?老东西我都记不得了,大概得有个七百年吧。七百年之后,终于有人真正找到这里来啦。”
    “先生……您……”海未涨红了脸,她已经猜到了老者的身份,本就是不善言辞的类型,惊喜之下连喉咙都哽住了。“诺……诺兰大人?”
    “这时候差不多也不行啦,孩子,你得活着出去。虽然我这话不大好听,但是你最好记准了——”
    ……啊。
    老者并没有理会自己惊喜的疑问,看来只是一个投放于此的无意识的影像。海未回过神来,抿起了嘴唇。
    七百年,即便是诺兰大人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在想什么呢。
    “沉思室此刻属于你。我,格洛斯・诺兰将我所拥有的一切赋予这个年轻人,向梅林起誓。”
    老者的影像突然收敛了和蔼的笑意,肃穆地举起了手中权杖一般的手杖,苍老的声音以不可思议的语调吟唱。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海未马上意识到这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仪式。老者并没有停下吟唱,海未也知道不能要求残余的影像能够做到这些,但她认为自己应该保持礼节,于是她立刻后退半步单膝跪下,垂下了头。
    “以彼得斯托克的名义,北极星的光芒将庇佑我们,终将跨越灾难。”
    老者胡须下的嘴唇弯起了一个慈爱的弧度,但是海未没有看见。他低下头看着海未,轻轻把权杖放在了她的右肩。
    “……三……萨麦……时间已经……恶魔……禁林中……”
    ……什么?
    就好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中发出的噪声,老者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刺耳失真,断断续续。
    海未疑惑地抬起头,老者和他所带的光辉却突然间熄灭了。她惶恐不安,但是虚无不容她进一步反应——再度堕回一片黑暗之时,失重感也包围了海未全身。
    下落,下落,似乎没有尽头。
    “哈啊——!”
    “噫?”
    马格纳被突然坐起来的海未吓了一跳。
    冷汗浸湿了额发,手臂上的疼痛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但是还好血已经自己止住了。海未张开嘴大口喘息,因为震惊而紧缩的瞳孔映出了墙边突然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的莹蓝魂火,整个沉思室的轮廓清晰了起来。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马格纳似乎还没有走出惊讶。海未疑惑地看看它,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没记错的话,刚刚进门自己就倒下了,而马格纳没办法碰触自己,现在自己却好像处于房间中央?
    她撕下了衬衫的下摆暂且包住伤口,然后回过头,这才看到自己背后是一张巨大的石制写字台,写字台后是相等尺寸、刚刚见过的老者的雕像。
    诺兰大人,您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海未看着那雕像沉默不语。那雕像十分简单,仅仅是在形似的巨大石料上用质朴的线条勾出了格洛斯的特征,可是却有种微妙的灵气。海未有种感觉,这个雕像好像有生命,格洛斯・诺兰还活在雕像中。
    “你还好吗?”
    马格纳小心翼翼地问道。海未久久看着雕像让它有点担心。
    “……我没事,还是找找出路吧。”
    海未摇摇头,尾音刚刚落地,突然间身后的雕像石缝间蓝光大盛。她惊愕地回过头,只见那幽蓝的光辉有质一般缓缓流淌下雕像,流过的路径构成了奇特的魔纹。
    海未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纹路是——
    还没等她说出什么,雕像的头顶,漆黑一片的顶棚忽然亮了起来。
    逐渐加强的魂火也没能照亮穹顶,那里仿佛一个能吸收光线的黑洞,直到现在它自己发出了光。先是一点,然后另一点在别处亮起,第三点,第四点——闪耀的光亮飞快填满了漆黑穹顶,但是并未将其照亮,就像星空一样。那些亮点的排列也确实很多都和星象相似,可是有很多重要的星座位置都不对。然后,大地忽然沉闷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难道出口是那里?
    “马格纳阁下——”海未出声唤道,却没有得到回应。她转过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别说身后,整个沉思室都寂静得可怕,只有幽灵似的魂火在静静燃烧。
    魂火的亮度已经足以照亮所有角落,海未这才注意到,石室的侧壁刻绘着什么图案。她疑惑地依次查看,之后反感地皱起了眉。
    这些似乎并不是连续的描述。其中有一幅图是有翼的人飞临上空,慈爱地看着大地,由头顶的光圈来看这大概是代表一个天使。可是除了这一幅之外,全部都是可怕的情景——被杀戮的人堆积如山,城市在燃烧,河流也干枯,这简直是地狱百景。但是看到最后,海未僵住了。
    通天塔,方尖碑,巨型钟楼——这分明是萨麦尔学园。萨麦尔学园沐浴在烈火中,无数人争相逃离曾经的校园。
    “……”
    呆立了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做。
    马格纳是沉思室的守卫,是不是莫名启动了雕像才让它消失的?可是接下来该做什么,海未毫无头绪。
    她再次抬起头,仔细看起了顶上奇特的星象图。这时候她才忽然注意到,星象的中央有一块特别的东西——那东西不发光,但是凸起了一块,在星光没有亮起的时候相对来说应该很醒目。和其他地方的虚空不同,虽然暗沉沉的它却有明确的质感。看到它之后再去看星象图,就会发现全部的星星都是围绕着中间这一块旋转的。
    这下海未犯了难。她咬着嘴唇想了好半天,还是觉得停在这里不是办法,决定顺着格洛斯雕像爬上去看个究竟。
    受伤的手臂一时用不上力气,麻烦超乎海未的想象。虽然能忍住疼痛,可是被过度使用的肌肉已经不受她的控制。正在她攀上格洛斯雕像的衣纹想要把自己拉上去时,大地又沉闷地震动了第二下,这令她的手直接无力地松开了。
    “嘶……”
    全身酸痛得要命,摔下来之后疲惫的身躯已经几乎都到了极限,头脑也累了。
    干脆躺下去——
    海未自暴自弃地想着。
    大地震颤了第三下。海未反应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不对。
    第三下的间隔比第一下和第二下之间短得多,而且已经清晰到能够听见声音。这不是雕像启动的产物,这分明是有什么在接近!
    “轰——!!”
    海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有东西猛然撞开了沉思室的大门!
    是那巨蛇——巨蛇的眼神已经变了,它全身仍然带着湖水的腥气,嘶嘶吐着信子,以对于这如此庞大的体格而言几乎不可能的灵活沿着沉思室飞速盘绕起来,最后的蛇首缠在格洛斯雕像上,几乎擦着了光滑的星象穹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小的人类。
    ——原来环形大厅的透明穹顶是这样使用的。
    海未的双腿僵住了。







    进入禁林,连天空的色调都暗了几分。
    按理说望月教授雪白的头发应该很醒目,可她对禁林实在太熟了飞得毫不犹豫,很快真姬就丢失了教授的踪影。
    因为结界的隔断,禁林地脉能提供的正常的魔力不多,这也限制了真姬的飞行。她越飞越低,最后只能堪堪擦过树梢。
    没有声音,恍如死林。耳边只有簌簌的风声,但是真姬不可能忘掉那天夜里的遭遇战。她有点后悔自己莽撞的举动了。这时她的眼角瞥到一抹红色。
    “——!”
    右手边突然一道白光袭来,真姬下意识拔出魔杖释放了一道护身咒,但是仓促之间没有稳住身体,还是被撞下了扫帚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她狼狈地单膝跪地弓起腰,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然后就听到了柔软的嗓音。
    “啊!是真姬!”
    听到这个声音真姬安心了不少,但同时疑惑也涌上了心头。茂盛的密林间有人提着扫帚费力地拨开枝叶走过来,亚麻色的长发与禁林格格不入。南小鸟仍然软软地微笑着,带着些歉意向真姬伸出了手。
    “真姬,没事吧?”
    “……没事。”
    真姬只是象征性地拉了拉小鸟的手,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她故作毫不在意地拂了拂身上的灰,轻咳了一声。
    “小鸟,你怎么会在禁林?”
    “这个呀,是小鸟——”
    “小鸟你在这里吗?”
    小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另一个极有辨识度的声音打断了。真姬把头转向声音的来源,正看到同样与禁林格格不入的红褐色——优木杏树单手握着扫帚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火红的巨型鼬。她意外地看了真姬一眼,落下了地面。
    “——小鸟拜托优木教授带我来禁林看看的。”小鸟笑了笑接下去把话说完。
    “西木野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优木杏树皱起眉,可是温柔的嗓音让她的话听上去一点也不像训斥。
    “是望月教授带我来的——虽然我现在暂时和教授分开了。”真姬语气不太好地顶了回去。“统堂学姐重伤未愈,南同学身体不好,优木教授就放着学姐带南同学来禁林这样危险的地方吗?”
    老师总是对优秀学生的容忍度更高——优木教授不以为忤,摇了摇头。
    “是闲院副校长的指令。我和小鸟有必须完成的事。”
    “……有什么任务是必须学生参加的?”
    这句话真姬没有大声说出来,仅仅是一句小声的抱怨。闲院副校长给她的印象很神秘,和军人气质的大后副校长相比,她更像一个传统的魔法师,所以要质疑她的决策真姬还是有点底气不足。还有一点就是,南小鸟虽然因为体弱而无法完成一部分正常课程,相对的她在一些方面的天赋异常高。
    “大致弄清楚了,教授。”小鸟稍微收敛了笑意,“就在这里,这条道路。”
    优木点点头,把手中昏厥的鼬放在地上,掏出银制小刀在它的脖子上开了个小口。
    即便是现在,魔法也无法避免必须的血祭呢。不过虽然真姬明白血对一部分魔法来说是必须的材料,可她几乎从未看见过采血的场面,稍微有些不适。
    兽血成线淌出,接触到禁林焦黑的大地时没有直接渗入或者汇成一滩,而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呈球状滴溜溜转了转,才突然没入了大地。
    真姬第一次见到这样利用自然的魔法,但是大概她后半生都难以忘掉——
    大地突然充满张力地上下震颤,像极了心脏跳动的感觉,细细一线的兽血突然被大地主动吸收,血流暴涨喷涌。红鼬抽搐着瞪圆了眼睛发出了不成调的悲鸣,壮硕的身躯几乎一瞬间就被吸成了肉干。随即,心脏大地的跳动更加猛烈,无数血线如同从地面中生长出来向一个方向疯狂蔓延——没记错的话,那里是沉思湖的方向。
    小鸟丝毫没有慌乱,她沉着地拦在了一地血线前面,魔杖轻挥,开始咏诵。
    那是精灵语——真姬恍然间想起,精灵相关的课程似乎连园田海未都落在小鸟的下风。
    纯白的光辉让身着法袍的小鸟像个天使。血线不再前进,畏畏缩缩地开始向旁侧一点一点探索。这时优木放下了巨鼬的尸体,举起魔杖开始咏诵同样的咒文,一同抑制了血线的活动。
    真姬站在一旁神经质地紧握着魔杖,想帮忙,却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朝她飞了过来,落在脚边。真姬捡起来发现是一本牛皮封面泛黄的旧书,错愕地抬起头,正看到优木教授在用眼神示意她,下巴朝沉思湖的方向指了指。真姬心领神会,伸手直接召来自己的扫帚,疾驰而去。







    在外界有一种被称为“幽灵蛸”的生物,那是一种小型乌贼,也叫吸血鬼乌贼。而魔法界少有人知的“幽灵艄”取这个名字也并非偶然。幽灵艄的魔力含量高得惊人,除去平时人们所见的船艄形态,另外有一种极其少见的特殊形态——它们会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联合紧密的独立个体,同吸血鬼乌贼的外部特征十分接近,对一切生物抱有莫名的敌意,而由于是聚合体所以针对乌贼本身的打击是无效的。不过,幽灵艄的聚集地成谜,关于其聚合体形态的目击报告更是少之又少,最终,幽灵艄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魔法传说。我在此做一个大胆的猜测,幽灵艄出现的条件,也许就是之前所猜想的“反魔力”。
    真姬已经压低了身子,努力避免迎面的劲风吹到手中破旧的书。
    这本一百多年前不知哪里流传的手抄本万一再被风吹一下就要散架啦。真姬半侧着身匆匆浏览了一遍,挑出了幽灵艄的部分看了看。书中的记载结合优木教授的提示,她已经能猜的七七八八。
    也就是说,那个巨大的乌贼就是幽灵艄——如果这本书的作者的猜想正确的话,根据优木教授她们的行动可以判断,禁林中也许就存在这股“反魔力”,切断了供给才能对幽灵艄造成有效打击。必须告诉园田。
    园田……
    真姬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如此奔波的目的,慌忙取出替身人偶来看,愣住了。
    人偶色调暗淡,生气已经消散了。
    真姬的眼眶热了起来。她狠狠吸了一口气,抬起胳膊粗鲁地蹭了蹭脸。
    如果够快的话说不定她还没有真的……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状况。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而且……你还一点线索都没有,不是吗。
    她在心中嘲讽着自己,狠狠咬了咬牙。
    真姬的飞行速度仅次于园田海未,不多时就已经飞临沉思湖上方。相隔这么远都能看到幽灵艄在前后摇晃,带着倒刺的触手疯狂甩动,却没有一次能击中目标,还有几条触手时不时被笹原教授冻住。园田玄音的身影只能被肉眼捕捉到残影,人类真的能达到这样的速度吗?看到她就明白了。
    突然幽灵艄的样子又起了变化,它似乎焦躁不安了起来。真姬心知是小鸟与优木教授的努力起了作用,精神一振。
    “园田小姐!这个乌贼是一个聚合体!它的源头已经被控制住了!只要多点炸散它它就不会再聚合!”
    真姬拼尽全力绕着幽灵艄向园田玄音喊话,可是完全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园田家的都这么擅长飞吗?!她气得干瞪眼。
    “小真姬——”忽然听到穗乃果的呼喊,真姬回过头,看到对方骑在不剩几根毛的扫帚上无奈地朝她招着手。
    “你现在叫玄音姐她听不到的啦——别看她这个样子,她可是和海未那种理智派的人完全相反的,越打越来劲,现在一整个狂战士。”穗乃果摊了摊手,表情担忧。“如果再有一位老师在就好了,现在玄音姐完全指不上嘛。”
    “我的灵力不多了,只能设下一部分起爆符咒。但是这种角度的话没办法同时炸开,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倒下一点吗。”
    玄音那与海未十分相似的低沉嗓音突然从穗乃果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掉下湖。
    “玄玄玄玄玄音姐?”她手忙脚乱地稳住扫帚,转头狼狈地陪笑。玄音好笑地看着她,随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赶快解决了这东西找海未才是要紧事,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真姬默默咬紧牙关,别过了头。
    “……我去帮笹原教授。”
    她丢下一句,闷头飞向了正遛着幽灵艄兜圈子的笹原。
    幽灵艄似乎预见了自己的下场,焦躁让它本来迟钝的动作都灵敏了几分,好几次它带着倒刺的巨大触手几乎贴着笹原教授的扫帚砸了下去,令人捏了一把汗。真姬灵活地避开了一次触手的撞击,靠近笹原传达了玄音的意思。
    笹原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短暂的擦肩而过之后两人又向各自的方向避开触手,笹原飞远了点打算休息一下,转过头,却看到真姬悬停在半空中,不顾一切地举起了魔杖。
    “西木野——!!”
    她瞳孔骤缩失声叫道,眼前的一切仿佛变成了慢镜头。
    一道巨大的触手抓住了这个时机,向真姬的头顶落去。真姬不管不顾,继续念诵着魔咒,豁出去和触手比拼魔法发动的速度。
    她要输了。
    可是。
    “轰!!”
    这是笹原今生第二次见到这么大的水花。
    真姬在那个瞬间本来已经几乎放弃了生命,却忽然被这声音唤回了神智。她猛然回头,正看见一个熟悉的庞大身躯从湖中跃起,遮住了她头顶的阳光。
    是那条巨蛇。真姬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条巨蛇越过了她,用那坚硬的头颅狠狠向幽灵艄的身躯撞去!
    对了,之前做记录时这条巨蛇就是在吞食幽灵艄,难道它……
    不等真姬想完,巨蛇没能一下子撞动幽灵艄庞大的身躯,忽然张开了嘴巴——一个身影从巨蛇的嘴巴里跳了出来,踩在了它的头顶。真姬震惊到直接僵住了身子。
    “saepe——Causa Satani!!”
    与巨蛇的撞击仅仅相差几秒,多重宏大的火柱就已经构成砸落。这一下哪怕幽灵艄再庞大也无法忽视,它踉跄着倾斜了身体。
    应该是玄音抓住了机会,幽灵艄的全身都同时爆炸,巨大的身躯维持不了当前的形态,终于灰飞烟灭。
    巨蛇毕竟不会飞,这样的滞空力已属恐怖,它终于还是连带头顶的人掉了下去。
    真姬毫不犹豫地疾驰过去,伸出双手直接抱住了从半空中摔下来的人。
    冲击的那一下还是很疼的。但是她灵活地控制扫帚下降了一段缓解了冲击,之后唯一的不适就是怀里的人瘦得硌手。巨蛇重重摔进湖中,绕了一圈探出个头,吐着信子看着真姬。真姬警惕地横了它一眼,蛇脖子缩了一下,潜入了湖中。
    园田海未浑身湿透了,濡湿的刘海乖巧地搭在鼻梁上,双眼半睁不睁,脸色还有些发红额头也滚烫。她缩着身子,冷似的蜷成了一团。
    “……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啊,园田。”
    真姬的视线在海未的右肩上停了一会,没有接着在她脸上停留,冷冷地说了一句,扯下自己的袍子给她裹了起来。
    海未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还好吗?”
    以园田海未的教养她不会不接话。真姬紧张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语气。
    “……抱歉……替身人偶弄坏了……”
    海未仍旧低着头,语气像一个弄坏了什么珍贵物品的小孩子。
    “你要是喜欢回头我给你做二百个。”真姬没忍住自己的白眼。“那种东西有什么所谓。”
    虽然被吓了个半死。
    “……真姬。”
    她忽然叫自己的名字,真姬闭上了嘴,低头看向她。
    “……我好累。”
    海未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了。真姬没有答话,因为她几乎立刻就感觉到海未的呼吸一下子变沉了。
    ……喂喂,你这是在撒娇吗,年级首席,未来的学生会长?
    “……谢谢你,海未。”
    真姬喉咙动了动,轻柔的声音出口就被风所吹散。她抿着嘴唇,强迫自己面无表情,紧了紧胳膊。







    绘里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占星术的研究室能够俯瞰整个学园,紫发的女人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手中把玩着塔罗牌,偶然间抽出一张,按在桌子上。
    “……已经解决了,很顺利呀。”
    “海未受了很重的伤,我不觉得这能称为顺利。”绘里语气生硬。
    “你应该明白的,绘里亲。”女人淡淡地说着。“禁林与一个突发事件哪个更重要。咱仍然没有看清望月遥,这很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绘里语塞。她机械地重复了两遍之后,咬了咬下唇。“我只是……有点没办法接受,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晚安,希。”
    绘里离去的脚步声很拖沓,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看来海未事件给她的打击太重了。
    但是东条希也同样是老师,又怎么舍得自己最心爱的学生遭遇那种事呢。
    希沉重地叹了口气,神色疲惫。
    “妮可亲,咱这么做真的对吗?”
    占星室黑暗的角落中闪烁着一点红光。希问了那句话之后,红光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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